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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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他用最溫柔的聲音說最絕情的話，狠心又殘忍。
南枝臉色頓時煞白，只覺心如刀割，痛到無以覆加。
“沒有男女之情？”仿佛是不信，她咬住唇，抑制從鼻尖湧上眼眶的酸意，將過往的回憶翻出來，“那你為什麽要親我？”
那個深夜，那個溫暖的懷抱和沾滿酒氣濕漉漉的唇，他抱的很緊，吻的很深，深情又溫柔，帶著十二年來從未有過的情和欲，誘的她神思沈淪。
事情過去還沒多久，南枝至今還記得那酥麻感，激的她渾身瑟瑟，偏又有一絲奇怪的甜蜜鉆入心間，帶來溫暖而刺痛的感覺。
怎麽也不信楚燁對她半點感覺都沒有。
一個吻而已，她當真了，楚燁卻幹本沒有放在心上。
即便那時候有過情難自控，也是酒後不清明，如今別說一個吻，他連當時的感覺有模糊了。
面對小丫頭的質問，他隨口答道：“那時醉了，你就當沒發生過。”
“沒發生過？”她可是女孩子啊，大渭的民風還沒豪放到女子被親吻為日常的地步。
“你我不說，無人知曉。”楚燁瞥眸，無所謂的勾勾唇，“也沒真的對你做什麽，難不成還要我負責？”
真要這樣，那他這些年去花樓戲樓找來陪酒跳舞的女人不計其數，談笑間親吻了誰更是常事，照這麽算，豈非個個都要負責了？
南枝知道他風流，只是怎麽也沒想到那個溫柔體貼的老殿下在男女之事上會如此沒有責任心，這和記憶中的少年簡直是判若兩人。巨大的落差感讓她楞在那半天也沒有回過神，等到反應過來時，元清匆匆趕來。
“王爺，相爺府千金求見，說是找小姐。”
楚燁沒微微頷首，看了南枝一眼，沒吱聲。
南枝趕緊卷袖擦了擦淚，不讓元清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衡音來了？天寒地凍，快叫她進來。”
說著就朝外走，路過楚燁的時候，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胳膊在他腹部頂了兩下。
楚燁望著她背影，擡起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
一旁的元清在剛來到此處時就發現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王爺，小姐她……”
“隨她去，別管。”
小姑娘的事不能管，回頭鬧起來簡直要命。
元清知道楚燁和李相不和，但是讓堂堂相府千金在外等候，實在不是琙王府的待客之道，於是彎腰行禮後連忙去追南枝。
李衡音來琙王府的次數少之又少，因為害怕父親生氣，平日想找南枝玩，也得忍著，就算是南枝主動邀請，她還要猶豫再猶豫，十次只敢應一次。
但是今天，主動找上門了，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就連找來的目地都讓人大吃一驚。
意識到事態嚴重，南枝直接拒絕了元清的邀請。
兩個姑娘就這樣在站在王府門口，站在堅冰嚴寒下，迎著凜冽的北風長話短說。
李衡音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哽咽，一雙手握著南枝不住的顫抖，所言所求的都是為了同一個人，同一件事：江橫。
“聽說不久前王爺和江大人在朝中鬧的很不愉快，我也不知道是否與王爺有關，但求你去問一問。江橫一個新上任的太醫，無權無勢，出了這樣的事，如果沒人幫他，就會仕途盡毀。”
楚燁本來就不喜歡江橫，兩人在朝爭鋒相對沒多久，江橫就被指證偷了太醫院的名貴藥材去換錢，還被人從藥箱中搜出了證據。
君上就是再器重江橫，再不願相信這個人證物證具在的事實，也要賭註悠悠眾口。
江橫被罷官。
就這還是君上念在他曾治疫有功，留了面子，否則憑他的罪行，不至死也要重傷半殘，至於以後還要怎麽處置，尚不得知。
“江大人偷太醫院的藥材賣錢？”顯然南枝也不相信。
寒窗苦讀考取功名，又拒絕了君上授予的官銜，主動入太醫院，折騰這麽大一圈，就是為了偷點藥材換錢嗎？
只要不是又癡又傻之人，誰都無法相信此事。
李衡音收緊五指：“我剛知道消息的時候，和你一樣意外，我想就是君上也不會相信的，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陷害，還是這麽低端的法子。可是如今證據確鑿，君上不信也得信，他是天子，要給朝臣一個說法。所以……”
她咬了咬唇，為難。
“你懷疑是殿下做的？”
“我不知道，可是朝中對江大人有敵意似乎只有王爺，你能不能求求王爺？這事我也不好與爹爹說，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平日裏看我看的緊，要是貿然找他，必定又會給我亂扣罪名，到時候非但救不成，反倒連累了江大人。”
南枝皺了皺眉：“可是如此一來，江大人就不能給我治眼睛了，殿下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既然想將她嫁人，目能視物自然是最好的，楚燁還不至於陷害江橫又允許他來府上給自己治疾。
多此一舉，不是他的作風。
李衡音冷靜的聲音已有了些許顫意：“我並不知道是誰幹的，只是猜測。王爺權傾朝野，由他出面，我想，起碼可保江大人一命。”
她的心中何嘗不是藏著一個少年，只不過她沒有南枝幸運。南枝心裏的那個人起碼可以日日相伴，而她攢夠了運氣才有機會匆匆一瞥，然後將那清瘦的身影記在心裏，很久很久。
南枝忽然沈默了下來。
有些事不敢想，因為想到了不僅頭疼，心更疼。
李衡音見她呆呆的佇立在那，半天沒有動靜，不禁握了握她的手：“你怎麽了？”
許久，她才回過神，聲音僵硬道：“風裏冷，你先回去，我會去問殿下的。”
回來的時楚燁依然斜身靠在門上，似乎是在等她。腳下的幾張紙還靜靜的躺在那，不是他沒發現，只是懶的彎腰去撿。
看到她歸來的身影，唇角微勾，鳳眼斜睨，慵懶悠然的模樣比之前更甚。
當小姑娘不發一言的從他眼前走過時，他舔著唇笑了下：“怎麽？去和你的小姐妹告狀了？”
南枝在距離他五步之遙的地方停步，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面對他。
楚燁移眸看向天空飛逝的流雲：“嗯？小姐妹給你出了什麽主意？要來興師問罪？丫頭，那件事過去了，我不希望聽見你再提，否則……”
“否則什麽？”南枝出聲將他打斷，滿臉失望，“要趕我走？把我嫁給別人？也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要是有用，費些心思自然是值得的，如今沒用了，丟了就丟了吧。”
楚燁移回視線，靜靜的看著她。
“江大人被罷官一事，是你幹的嗎？君上要他給我治眼睛，你也應允了，為什麽又要背後做這種事？你說他要是能治好我的眼睛就是你的恩人，為什麽？”
楚燁目光微動：“李衡音告訴你的？”
“誰告訴的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
這天下除了權傾朝野的琙王殿下，誰還有這雷霆手腕能構陷君上的寵臣，使其難有翻身之地？
可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心已經死了一次，再怎麽疼都麻木了，還怕這一點嗎？
楚燁給出答案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幾乎是脫口而出：“不是。”
“不是？殿下，騙我很好玩兒嗎！”南枝雙目灼紅，“你還有沒有一句實話？為了讓我供你驅策，假裝對我好，照顧我，寵愛我，下這麽大的功夫培養一顆沒用的棋子，是不是很失望？一邊說著感恩江橫的話，一邊又偷偷陷害他，堂堂琙王，敢做不敢當？”
這麽久的痛苦在這一刻爆發，焚琴煮鶴，摧花折枝似乎都變的輕易。
“我知道，在你心裏我的眼睛能不能好根本不重要，我喜歡的人，討厭的人你也不會放在心上，你只會顧著你自己。你現在是不是巴不得我的眼睛永遠好不了？那樣就能一直任你擺布了不是嗎？一只瞎了眼的寵物，離開你連生存都是問題，只能選擇聽話。”
她把他當成全部，為了這個全部，努力乖巧懂事，可這個人，卻傷她最深。
酸澀蒸騰入目，南枝閉了閉眼，淚水順著臉頰滾落：“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多少，騙我到什麽時候？敢做不敢認，別讓我瞧不起你。”
“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楚燁的臉色也在她的話中一點一點的沈下，“養了你這麽多年，比不過外人的三言兩語？”
南枝吸了吸鼻子，倔強的別開臉。
楚燁望著她，眼中鋒芒流轉，俊美的臉上湛出幾分寒氣：“雲錦羅衫，華章笙歌，哪樣不是我給你的？摸摸你身上的衣服，要是沒有我，你早就凍死在雪地裏。對你好，換來的就是你今日的忤逆，明日的質問？丫頭，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鳳眸中閃出幾分怒意，臉上森森寒意。
南枝聽出他話中的不屑，本要再次頂嘴，但想到李衡音的懇求，還是壓下心中的失望和不快，聲音軟了下來：“我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你放過江大人吧，好不好？”
“我要是不答應呢？”鳳眼飛揚，滿是疏狂之態。
南枝心中一沈，“真的是你？”
她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兩步，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再不見了剛才咄咄逼人的樣子，低聲懇求道：“你放了他吧，他就是太醫，對你構不成威脅。實在不行……實在不行的話，他現在已經被罷官，殿下不要再對他趕盡殺絕了，好不好？”
楚燁勾唇，重覆：“我要是不答應呢？”
下章就徹底分手啦~女鵝徹底死心，徹底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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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最溫柔的聲音說最絕情的話，狠心又殘忍。
南枝臉色頓時煞白，只覺心如刀割，痛到無以覆加。
“沒有男女之情？”仿佛是不信，她咬住唇，抑制從鼻尖湧上眼眶的酸意，將過往的回憶翻出來，“那你為什麽要親我？”
那個深夜，那個溫暖的懷抱和沾滿酒氣濕漉漉的唇，他抱的很緊，吻的很深，深情又溫柔，帶著十二年來從未有過的情和欲，誘的她神思沈淪。
事情過去還沒多久，南枝至今還記得那酥麻感，激的她渾身瑟瑟，偏又有一絲奇怪的甜蜜鉆入心間，帶來溫暖而刺痛的感覺。
怎麽也不信楚燁對她半點感覺都沒有。
一個吻而已，她當真了，楚燁卻幹本沒有放在心上。
即便那時候有過情難自控，也是酒後不清明，如今別說一個吻，他連當時的感覺有模糊了。
面對小丫頭的質問，他隨口答道：“那時醉了，你就當沒發生過。”
“沒發生過？”她可是女孩子啊，大渭的民風還沒豪放到女子被親吻為日常的地步。
“你我不說，無人知曉。”楚燁瞥眸，無所謂的勾勾唇，“也沒真的對你做什麽，難不成還要我負責？”
真要這樣，那他這些年去花樓戲樓找來陪酒跳舞的女人不計其數，談笑間親吻了誰更是常事，照這麽算，豈非個個都要負責了？
南枝知道他風流，只是怎麽也沒想到那個溫柔體貼的老殿下在男女之事上會如此沒有責任心，這和記憶中的少年簡直是判若兩人。巨大的落差感讓她楞在那半天也沒有回過神，等到反應過來時，元清匆匆趕來。
“王爺，相爺府千金求見，說是找小姐。”
楚燁沒微微頷首，看了南枝一眼，沒吱聲。
南枝趕緊卷袖擦了擦淚，不讓元清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衡音來了？天寒地凍，快叫她進來。”
說著就朝外走，路過楚燁的時候，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胳膊在他腹部頂了兩下。
楚燁望著她背影，擡起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
一旁的元清在剛來到此處時就發現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王爺，小姐她……”
“隨她去，別管。”
小姑娘的事不能管，回頭鬧起來簡直要命。
元清知道楚燁和李相不和，但是讓堂堂相府千金在外等候，實在不是琙王府的待客之道，於是彎腰行禮後連忙去追南枝。
李衡音來琙王府的次數少之又少，因為害怕父親生氣，平日想找南枝玩，也得忍著，就算是南枝主動邀請，她還要猶豫再猶豫，十次只敢應一次。
但是今天，主動找上門了，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就連找來的目地都讓人大吃一驚。
意識到事態嚴重，南枝直接拒絕了元清的邀請。
兩個姑娘就這樣在站在王府門口，站在堅冰嚴寒下，迎著凜冽的北風長話短說。
李衡音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哽咽，一雙手握著南枝不住的顫抖，所言所求的都是為了同一個人，同一件事：江橫。
“聽說不久前王爺和江大人在朝中鬧的很不愉快，我也不知道是否與王爺有關，但求你去問一問。江橫一個新上任的太醫，無權無勢，出了這樣的事，如果沒人幫他，就會仕途盡毀。”
楚燁本來就不喜歡江橫，兩人在朝爭鋒相對沒多久，江橫就被指證偷了太醫院的名貴藥材去換錢，還被人從藥箱中搜出了證據。
君上就是再器重江橫，再不願相信這個人證物證具在的事實，也要賭註悠悠眾口。
江橫被罷官。
就這還是君上念在他曾治疫有功，留了面子，否則憑他的罪行，不至死也要重傷半殘，至於以後還要怎麽處置，尚不得知。
“江大人偷太醫院的藥材賣錢？”顯然南枝也不相信。
寒窗苦讀考取功名，又拒絕了君上授予的官銜，主動入太醫院，折騰這麽大一圈，就是為了偷點藥材換錢嗎？
只要不是又癡又傻之人，誰都無法相信此事。
李衡音收緊五指：“我剛知道消息的時候，和你一樣意外，我想就是君上也不會相信的，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陷害，還是這麽低端的法子。可是如今證據確鑿，君上不信也得信，他是天子，要給朝臣一個說法。所以……”
她咬了咬唇，為難。
“你懷疑是殿下做的？”
“我不知道，可是朝中對江大人有敵意似乎只有王爺，你能不能求求王爺？這事我也不好與爹爹說，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平日裏看我看的緊，要是貿然找他，必定又會給我亂扣罪名，到時候非但救不成，反倒連累了江大人。”
南枝皺了皺眉：“可是如此一來，江大人就不能給我治眼睛了，殿下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既然想將她嫁人，目能視物自然是最好的，楚燁還不至於陷害江橫又允許他來府上給自己治疾。
多此一舉，不是他的作風。
李衡音冷靜的聲音已有了些許顫意：“我並不知道是誰幹的，只是猜測。王爺權傾朝野，由他出面，我想，起碼可保江大人一命。”
她的心中何嘗不是藏著一個少年，只不過她沒有南枝幸運。南枝心裏的那個人起碼可以日日相伴，而她攢夠了運氣才有機會匆匆一瞥，然後將那清瘦的身影記在心裏，很久很久。
南枝忽然沈默了下來。
有些事不敢想，因為想到了不僅頭疼，心更疼。
李衡音見她呆呆的佇立在那，半天沒有動靜，不禁握了握她的手：“你怎麽了？”
許久，她才回過神，聲音僵硬道：“風裏冷，你先回去，我會去問殿下的。”
回來的時楚燁依然斜身靠在門上，似乎是在等她。腳下的幾張紙還靜靜的躺在那，不是他沒發現，只是懶的彎腰去撿。
看到她歸來的身影，唇角微勾，鳳眼斜睨，慵懶悠然的模樣比之前更甚。
當小姑娘不發一言的從他眼前走過時，他舔著唇笑了下：“怎麽？去和你的小姐妹告狀了？”
南枝在距離他五步之遙的地方停步，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面對他。
楚燁移眸看向天空飛逝的流雲：“嗯？小姐妹給你出了什麽主意？要來興師問罪？丫頭，那件事過去了，我不希望聽見你再提，否則……”
“否則什麽？”南枝出聲將他打斷，滿臉失望，“要趕我走？把我嫁給別人？也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要是有用，費些心思自然是值得的，如今沒用了，丟了就丟了吧。”
楚燁移回視線，靜靜的看著她。
“江大人被罷官一事，是你幹的嗎？君上要他給我治眼睛，你也應允了，為什麽又要背後做這種事？你說他要是能治好我的眼睛就是你的恩人，為什麽？”
楚燁目光微動：“李衡音告訴你的？”
“誰告訴的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
這天下除了權傾朝野的琙王殿下，誰還有這雷霆手腕能構陷君上的寵臣，使其難有翻身之地？
可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心已經死了一次，再怎麽疼都麻木了，還怕這一點嗎？
楚燁給出答案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幾乎是脫口而出：“不是。”
“不是？殿下，騙我很好玩兒嗎！”南枝雙目灼紅，“你還有沒有一句實話？為了讓我供你驅策，假裝對我好，照顧我，寵愛我，下這麽大的功夫培養一顆沒用的棋子，是不是很失望？一邊說著感恩江橫的話，一邊又偷偷陷害他，堂堂琙王，敢做不敢當？”
這麽久的痛苦在這一刻爆發，焚琴煮鶴，摧花折枝似乎都變的輕易。
“我知道，在你心裏我的眼睛能不能好根本不重要，我喜歡的人，討厭的人你也不會放在心上，你只會顧著你自己。你現在是不是巴不得我的眼睛永遠好不了？那樣就能一直任你擺布了不是嗎？一只瞎了眼的寵物，離開你連生存都是問題，只能選擇聽話。”
她把他當成全部，為了這個全部，努力乖巧懂事，可這個人，卻傷她最深。
酸澀蒸騰入目，南枝閉了閉眼，淚水順著臉頰滾落：“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多少，騙我到什麽時候？敢做不敢認，別讓我瞧不起你。”
“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楚燁的臉色也在她的話中一點一點的沈下，“養了你這麽多年，比不過外人的三言兩語？”
南枝吸了吸鼻子，倔強的別開臉。
楚燁望著她，眼中鋒芒流轉，俊美的臉上湛出幾分寒氣：“雲錦羅衫，華章笙歌，哪樣不是我給你的？摸摸你身上的衣服，要是沒有我，你早就凍死在雪地裏。對你好，換來的就是你今日的忤逆，明日的質問？丫頭，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鳳眸中閃出幾分怒意，臉上森森寒意。
南枝聽出他話中的不屑，本要再次頂嘴，但想到李衡音的懇求，還是壓下心中的失望和不快，聲音軟了下來：“我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你放過江大人吧，好不好？”
“我要是不答應呢？”鳳眼飛揚，滿是疏狂之態。
南枝心中一沈，“真的是你？”
她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兩步，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再不見了剛才咄咄逼人的樣子，低聲懇求道：“你放了他吧，他就是太醫，對你構不成威脅。實在不行……實在不行的話，他現在已經被罷官，殿下不要再對他趕盡殺絕了，好不好？”
楚燁勾唇，重覆：“我要是不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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